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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明:东京昆仑堂主人朱葆初——介绍一位不大冒尖的收藏家
   昨年(1987)初春、东京荣宝斋为我在当地西武百货店举行一次为期七日的个展。樱花三岛之国的日本,乃是我旧游之地。这次画展,是介绍我个人作品与彼邦爱好中国书画人士,在艺术共识基础上,希望起点抛砖引玉的作用。
   荣宝斋为了隆重其事,特别邀我亲自出席画展开幕式。把作者与作品一齐展示出来。“嘤其鸣矣,求其友声”。问候旧朋友,结交新朋友,是文化交流工作的重要部分,而这次济济多士的新朋友中,以东京昆仑堂主人朱葆初先生为最难得,也是最实获我心。尤其在参观该堂所藏中国书画名迹后,对于这些流失国外中华艺术珍品奇葩,既惊服其搜集之丰之广,时代上溯至远古,不能不对他的艺术真忱与毅力肃然起敬。那天在该堂的竟日留连,回到旅舍其感受正像所谓:“如诣宝所,虚至实归”,可以说是我在东瀛小旅中一大快事。
    其实,我在尚未与主人“识荆”的时候,对于这位不大冒尖的中国书画收藏家其人其事,也略有所闻,因为从国内到日本访问的画家们,很多曾经是他座上嘉宾,因为主人好客,又喜翰墨,谈金石,品墨论画,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乐事。至于正在日本留学的青年画家们,也有不少得到他扶掖与照顾。
    主人生长于昆山之诗礼世家,其先君子亦笃好书画,兼及金石。昆山旧属吴郡,自古以来即为名画家辈出、人文荟萃之邦。夫人方韦女士,系出名门,其祖父方还先生,为名教育家,早年与维新派诸贤康、梁同游。民初曾长北京师大。由此可知主人浸淫书画一道,孜孜冗冗,数十年如一日,是与他的家学渊源代传因素有关。这与时下一般伧夫俗子以收购近代名家作品作为货币代品来保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晚明一代书画大家与鉴藏家董其昌慨乎其言:“翰墨之事,谈何容易”,中国书画自有市场价值始,即有赝品充斥于世,鱼目混珠,历代鉴藏家都难免在真赝取舍之间宥于一己之见而铸成大错,我们行内的人称之为“鉴误”。关于这一点,昆仑堂主人也曾向我坦言,他手上有些有问题的东西,在当时当事已经洞悉其为伪,是为了应酬书画掮客,不得已而收下来。因为他们登门兜售书画,如果一再被拒,以后就销声匿迹不再来了,换句话说,假如他们将来一旦手上真有了奇货,就不定成为“吾家之物”,而大有可能是不知“花落谁家”了。真是收藏家犹如兵家要有韬略焉。其实,这一点如果没有一缕爱心与同情心也是做不到的事,因为书画中的赝品伪作是到处受人白眼、遭人唾弃的东西,遑论向人“易米”济急了。
    唐代阎立本所作的人物故事画——《萧翼赚兰亭图》与京剧里面的《审头刺汤》,是揭发封建时代的帝王与豪强对于流落民间的艺术瑰宝如何依仗权势进行********的勾当。那是一个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社会。
    在社会进步的今天,艺术品在自由交易的条件下成为特种商品,匹夫可以怀璧,也可以待价而沽,而收藏一道固然还是富贵之家的馀事,但也不完全是所谓:“多金善贾”可以解决问题的。作为一个现代收藏家,一方面要有精通此道的“学养”与“法眼”去剖析艺理,鉴别优劣真伪,另一方面待人接物以宽以恕而得其“人和”,惟其如此,才可得到书画名迹的流传信息灵通而准确,搜求面达到广阔而深入,而同道中人又肯乐于相助以至割爱相让。昆仑堂主人因为具备了上述条件,所以达到正如杨仁恺先生在其《昆仑堂藏书画集》中所说:“铢积寸累,锦盒玉躞、庋藏成山”。
    近悉《昆仑堂藏书画集》已筹备付梓,主人从全部藏品中选出一部近二百件法书名画,自唐、宋、元、明、清以及近代,卷、轴、册、扇面及对联,形式多样。山水、花鸟、人物、禽虫,种类纷呈,图印均以彩色完成,灿烂绚丽,可谓洋洋大观矣。
    明清以来,一般有名气的鉴藏家,风行将自己藏品与他在外面所见到的书画杰迹写成著录,殆乎是想作为传世之心血结晶,而当时的人,对著录所记载的名迹巨构,只能从著者描述中景象云烟,揣度风神而已。至于艺术真面目,则无从端倪了。书画集之出现,乃是印刷术进步之赐,使艺术之真貌跃然纸上,比起前人我们确是“眼福无边”。
    《昆仑堂藏书画集》的面世,勿庸我来善颂赞它什么“一纸风行,洛阳纸贵”。最低限度,对于爱好中国书画人士与我们这些从事艺术工作者来说,应该是一份新的“眼福”。
                                                                      作者系南京大学艺术系教授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薛永年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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